夏葵

头像by@团砸_揉肚肚
es的cp主吃Leo司,英纺,和双子
cb零纺
ars虹组担 本单位js sk和笃随意切换

【レオ司】樱花的恋文 (上)

Attention:

OOC有
架空世界
年龄微调
称呼改变

==============================

我在19岁的时候,在我家的樱花林的底下,遇到了一名橙发的游吟诗人。

那个时候正好是我们这里樱花盛开的晚春,他就站在我们家的那一棵开得最好的绯红色的樱花下凝视着,我站在我家的走廊上看着这个人满脸悲伤的样子,忍不住开口招呼他。
「先生,您要不要进来?」
站在我身边的十六夜在那个人看过来的时候用袖子掩着完全遮不住笑意的面容轻声打趣我「我们的小姑娘终于忍不住春心萌动了吗,现在可是晚春了哦?」
我被这句话气得推搡了身边的十六夜一下,小声地咒骂了她一句,然后抬头微笑着邀请那位游吟诗人进了屋子里小坐。
「先生什么时候来的?」
我把托盘上的三色团子和热茶放到了他的面前,看着十六夜坐在他的对面冲着我不停眨眼,叹了口气,跪坐在了她的身边。
「抱歉,我看到樱花林就忍不住想要看一眼。」
他呷了口茶之后,用有一些沙哑的声音说着。
「先生一定非常的喜欢樱花吧?」我转头望了一眼屋外的樱花林,说「现在我们这里,正好是樱花盛开的时候,不过也是国内最后一批盛开的樱花了。」
「是的,我是顺着樱花上来的。」
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应付式地吃了一串丸子,然后就带着疲倦的笑容离开了我的屋子。
我也没有多加阻拦,作为家族里最后剩下的人,什么样的爱恨情仇,生离死别的故事没有看过,没有听过。到是我旁边的十六夜对他非常好奇,视线一直黏在他的身上,直到那个人的身影在我家的樱花林深处消失,她才意犹未尽地把视线收了回来,然后半责怪半可惜地叹了口气。
「新月你怎么不把人家留下来啊,就算你不喜欢,那留在身边洗洗眼多好啊,总比你一直盯着这片年年一成不变的樱花林要好很多啊。」
「这没什么好留的,」我拿起自己的茶杯抿了一口,「这片樱花林的故事还少吗?每一棵树下都有一个故事,要是每个故事我都要听一听,哪还有时间做别的事。」
在这个地方,人们不立墓碑,而是有着在自己的坟墓上种樱花树的习惯,这片绯红色樱花的下面,不知道沉眠着多少的人和多少的故事。
「哎呀,再这样下去,新月你迟早会未老先衰变成70岁的老婆婆,然后满脸皱纹的!」十六夜扑倒了我的身上狠命地揉着我的脸「看我不把你的脸揉圆回来!」
我不知道是否能看清楚那个人看着樱花的时候脸上浮出的像是哭了一样的笑容底下的含义。我想,我和十六夜嬉闹的声音,传不出这片如同死亡一般寂静的樱花林,更传不到那个人的耳里。

第二天清晨的时候,我又一次看见他驻足在樱花数的底下,樱花的花瓣纷纷扬扬落在了他的身上,像是黄昏时刻的一场血色的雨。
「小姑娘你是要扫花瓣吗?」
他转过头,一只手抚摸着那棵樱花树有些磨手的树干,问我。
我这才看清楚了他翠绿色的眼睛里面,什么都没有映出,像是失去了灵气的死物。
如果说五六岁的我还会因为母亲口中讲述的那些深埋在地下的那些故事,比如母亲失去了孩子,又或者小情侣因为家庭原因生离死别,而感到悲伤留下眼泪,那么现在的我早就已经没有那个同情心了。
可是这个人站在樱花树底下抚摸这些樱花树的时候,似乎恢复了精神,那双翠绿色的眼睛似乎还能再为什么事情燃烧起来。
「你……」
我张嘴,想要询问他的过往,但是天空突然开始变暗,雨滴像是针刺一般用力地砸了下来。
「先生你和我一起回去避雨吧!」
我没有等对方回应,直接扔下了手上的扫把,伸手抓着对方的袖子跑了起来,雨滴不停地落下,殷红色的樱花花瓣被雨打落,黏在我们的头发上,衣服上,在我们跑动的时候又落到地上,被脚下的木屐踩入泥土中。
「啊嚏!」
我吸了吸鼻子,转头看了眼换了身衣服安安静静地坐在榻榻米上的这个男人。
他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视线,原本一直凝望着房子外的樱花林的他的视线落在了我的身上。
「你们这里的樱花,开得真好。」
他开口说道。
「是吗,」我看了那一片看不见尽头的樱花林,苦涩地笑了起来「种在尸体上的樱花,怎么可能不艳丽?」
「这成片成片的樱花林,就是成片成片的墓地,没有生气,没有人烟。」我点点头,接过了十六夜递过来的姜茶放在了桌子上,盯着那一缕缕冒着热气的白烟从茶杯中冒出,然后消失在半空「这个地方的人,不喜欢墓碑。」
「以樱花为墓碑,正是他们的信仰。」
「我就是这里的守墓人。」
我看着他,想起了曾无数次看到的那些悲伤的亲眷们站在这一片樱花林前嚎啕痛苦的样子,他们那一次像是把一生的眼泪都流尽一般,流尽了然后不再为那个人悲伤,也不再来吊唁,直到另一个亲人离他们而去的时候。
是该说是装模作样呢,还是人们的劣根性呢。
什么都没有自己的利益重要的人们,究竟要失去多少东西,才能珍惜自己身边仅存的东西呢?
「新月,」十六夜捧着和果子站在我的面前「把姜茶喝掉吧,着凉了又不做点措施的话,会生病的。」
「嗯,我会喝的。」
他沉默地看着我们,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回忆,终于在那一杯姜茶被我灌进喉咙的时候,他开口了

「——————。」

月永レオ出生的武士世家在这个国家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月永レオ出生的时候,有很多家族的族长带着贺礼出现在了他的周岁的宴席上。
其中,朱樱家的贺礼最为奇特。
不是别的,而是一棵据说永远不会枯败的樱花树。
朱樱家据说是灵媒家族,从家族建立以来,两个家族的族人一直是风雨同担的友人,每每月永家族有新的孩子诞生,朱樱家族都会送来一棵樱花来表示祝贺,而那些樱花也不是普通的树,那是朱樱家的灵力的一部分,它们种下后,变成阵法,然后源源不断的从这片土地上吸收气运,最后变成两个家族繁荣的运势。
「这个孩子,真是可爱呢。」
朱樱家的夫人挺着那因为怀孕而微微凸出的小肚子,笑着伸手逗了逗月永家夫人怀里的小孩子。
「如果长大了以后,能保护我们家的孩子就好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笑得一脸慈祥。
「レオ,说好了,以后要保护朱樱家的小孩子啊。」
月永夫人捏了捏月永レオ的脸,说。
那一天种树的仪式上,朱樱家的夫人因为体力不支晕倒在了法阵上。
一年以后,在樱花满开的春天,朱樱家迎来了他们的新生儿,但是不久后就失去了他们的女主人。
「妈妈?」
月永レオ被他的母亲抱着,一脸不解地看着他面前那些穿着全白衣服的人们,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因为什么哭泣。
「他们失去了亲人,所以感到了悲伤。」月永夫人紧紧握着月永レオ的小手「因为人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朱樱家的家主看到了月永夫人出现在那葬礼上,挥手让下人把躺在婴儿床的朱樱司带了过来。
「这是她的孩子,叫司。」朱樱家主伸手从下人怀着抱起了朱樱司,然后走到了他们的面前「你要不要看看?」
白皙的婴儿安静地缩在男人的怀里,没有任何的声息。
「这孩子真是可怜啊。」月永夫人把レオ从怀中放在了旁边的椅子上,伸手抱住了朱樱司「她要是能看着这孩子长大就好了。」
月永レオ看着自己的母亲把自己放了下来,一脸不高兴的爬到他的母亲腿上,然后开始戳小孩子的脸颊,他不明白,对方到底哪里可怜了,让自己的母亲都不管自己了。
「唔……」
似乎是因为月永レオ戳得狠了,朱樱司闭着双眼干嚎了起来。
「哎哟,司不要哭,不要哭。」月永夫人看朱樱司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气得伸手拍了下月永的脑袋「你怎么那么调皮啊!把朱樱家的弟弟弄哭了,你跟我来之前怎么保证的?你不是答应我要保护他的吗?」
被玫红色的绸缎包裹起来的朱樱司感觉到月永レオ想要离开,他挥舞着双手然后终于抓住了月永レオ的其中一根手指。
月永レオ看着自己拉着自己食指的那只小了自己一号的手掌,眨了眨眼睛,想要把对方的手放进嘴里。
这只肉肉的,带着奶香味的手一定非常的好吃。
他这么想着,把朱樱司的其中一根手指含进了嘴里。
「这两个孩子的关系真好啊。」

在レオ五岁的那年,他又参加了一次葬礼。
这次埋葬的人不是别人,就是那个自从学会了说话和走路之后一直黏在他身后的朱樱司。
这个拥有绯红色头发的小孩子死于一场再普通不过的风寒,而导致风寒的原因只不过是因为这孩子坐在走廊上看樱花的时候睡着了。
レオ不明白,前几天还拉着他的手,跟在他身后的那个有着紫罗兰眼睛的小跟屁虫为什么在他过去探望的时候咳嗽了起来,然后就睡了下去,再也起不来。
身边的那些仆人也好,或是家族的成员也好,都跪在了那个话都说不好的小鬼的床前哭得如此伤心。
「ツカサ难道不起来吗,你们为什么要把白色的布盖在他的脸上?他不是有那个叫哮……哮……不能好好呼吸的病吗?」他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依旧想不出那个对他来说太过深奥的词语。当他伸手想要把盖在朱樱司脸上的布掀开,却被匆匆赶来的月永夫人抓住了手。
「レオ,司ちゃん已经死了。」
「死了?就是永远也回不来的意思吗?可是他明明就躺在这里啊,为什么说他再也回不来?」
他转头看着那个永眠的男孩子,不太高兴地撇了撇嘴,然后说「ツカサ你个大骗子,你不是说,会陪我去庙会的吗。」
朱樱家的小少爷,被埋在了那颗和他息息相关的,月永家的樱花树下。
「那个孩子,」朱樱家的家主沉默了一下,说「还是埋在那棵树下比较好。」
把朱樱司的尸体埋下去的那一天,月永レオ似乎听到了隐隐约约的哭泣声。
那个声音让他感觉有些熟悉,月永レオ抬头看了看四周,并没有人在哭。

镇上的人都知道,在这个地方,有这一个怎么样都不能打扰的人存在,那个人就是月永家的小少爷。
这一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结束了剑道训练的月永レオ长叹了一口气,他看了一眼那颗为自己种下的樱花树,张开双手直愣愣地呈大字型倒在草地上,发出了嘭的一声闷响,树上的鸟全部都被这个响声吓到了。
「这个人怎么这么rude?」
树上似乎有这什么人用不满地语气说了句话。
「Birds都被吓跑了。」
月永レオ本来还想着树上的那个人难道不知道不要打扰他这件事吗,他一直以为他自己的劣行早就被传遍整个镇子了。
他抬头,对上了一双带着怒气的水润润的紫色眸子。
看着对方和自己对上视线的人似乎还没有发觉底下的人还在盯着他,怒气冲冲地向着身旁的没有飞走的绿色小鸟喋喋不休地抱怨着他。
直到那个人感觉到了地下的视线的瞬间,有些恐慌地闭了嘴,又因为太过激动,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嘶——好等(疼)!」
他伸出舌头,不停地吸着冷气,仿佛这样就能缓解舌尖上的疼痛。
「你看得见我啊……」看着月永レオ直直盯过来的视线,对方缩了缩,但是看着他的眼神,似乎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放开了。
「应该是看不到的,毕竟我都不是人……」随后像是完全放松了一样靠在了树干上。
「你是谁?」
月永レオ问他。
「等等,你看得到我吗?」对方看见他这样问他,兴奋地眨了眨眼睛,然后冲着他扬起微笑「居然有人看得到我啊!」
月永レオ被这个笑容震了一下,他这时才仔细地打量起树上那个笑得耀眼的不明物体。
殷红色的头发和紫罗兰颜色的眼睛,发尾处没有遮挡住的脖颈上的皮肤白皙——但看起来更像是病态的苍白,绣着不知道是芍药还是牡丹的大红色和服外褂与底下的深绿色衬裙配合起来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违和,反而让人感到意外的和谐好看。
他躲在樱花丛中眼中满是好奇,像是涉世未深的小孩。
「我……」
「别别别!你不要说出来,让我自己妄想,不然珍贵的灵感会消失的!」
「你是妖精吧,是的吧是的吧!」
月永レオ抬起了头,身手敏捷地爬上了树。
那个被称为「妖精」的生物被レオ凑上来的脸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后仰了一下,结果就从树上跌了下来。
他跌在了树底下的樱花堆里,堆成一小堆的樱花花瓣像是被他从土地上吓到了一样纷纷扬扬地飘起又落下。那个人大狼狈地躺在地上,原本整齐的红色头发散乱在他的脸颊上,上面甚至还有几片花瓣,他的红色的外褂上全是樱花,有些樱花花瓣甚至落到了他的领子里面。
真好看。
レオ在心底摸摸赞扬着,从树上跳了下去想要把他拉起来。
可是他的手却穿过了对方的手腕,直接戳到了铺满樱花的土地上。
「レオ少爷,您在干什么呢。」正在扫院子里的落花的仆人看着自家的少爷目不转睛地看着除了落花之外什么都没有的土地,有些好奇地询问他。
对方紧紧闭上地双眼没有睁开,一直到他被老师催促着回到房间,那双紫罗兰的眼睛才又一次小心翼翼地睁开了。
「前辈,我讨厌他。」
那张精致的脸上写着满满地不愉快,水润的眼睛转了一圈又一圈,似乎是听到了那个前辈的回答,他不太开心地垂下了头。
「我不承认,他不合适,这太rediculous。」
承认什么,什么不合适?
偷偷躲在那个「人」看不见的地方的レオ头一次被激起了胜负心,你不承认的话,我就一定要得到你的承认。

朱樱司很好奇,这一家的大少爷的眼神最近频频地往他这个地方飘过来,偶尔还会站在他的树底下深色复杂地看着他。
什么嘛,如果要看的话,就正大光明的看,不然就不gentle了。
他用月永レオ听不到的声音碎碎念道。
「你在干什么?」
在他自言自语地时候,月永レオ已经站在了树底下。
「你是什么?」
朱樱司看了他一眼,然后不屑地仰着头不去回答他的问题,月永レオ看着他的行为,觉得这个树上的「人」像是孩子一样,于是他再一次爬上了树,坐在了朱樱司的身旁。
「喂,新来的,你叫什么?」
「新来的?!别叫我新来的,我可是有名字的!」感觉自己像是被冒犯了的朱樱司转过头狠狠地瞪着他,用着几乎像是尖叫一样的声音高声说「我叫朱樱司!请叫我朱樱司!」
「哈哈哈,新来的,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看上去就像是一只被人惹毛了的猫?」
月永レオ挑了挑眉毛,想要伸手去抹旁边人看起来毛绒绒的头,结果还没有碰到,就被对方发觉并瞪了他一眼。
「别像摸小孩子一样摸我的头!」
朱樱司瞪着他,说「我可不是需要哄的小孩子,别摸我的头。」
「好啊,新来的。」
「也别叫我新来的!」
「可是,」月永レオ满脸认真地看着面前的「人」,说「我自从出生就呆在这个家里了,而你身下的这棵树,可是在我周岁的时候才被种下的,也就是说,身为这棵树的树妖的你,可是要比我后来的,那我不叫你新来的,叫谁新来的?」
朱樱司听着月永レオ的分析,忍不住跟着点了头,点完头之后他才发觉自己被耍了。
「可是我有名字,你也知道我叫什么了!快改过来!」
他瞪着面前的人,仿佛对方不改口,他就伸手掐住对方的喉咙逼着对方改口一样。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是樱花妖精的?」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朱樱司突然放下了全身的防备,转头就问レオ。
「你不知道吗?那天你从树上摔下来的时候,我想去扶你,结果我摸不着你的手。」
レオ眨了眨眼睛,朱樱司看着那双比祖母绿更加鲜活明亮的眸子,一瞬间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生机勃勃的绿色。
就像是被天生被上天宠爱的季节一样,永远带着阳光的温暖和祝福的春的颜色。
「嗯……」
看着那双眼睛,似乎也不错。
朱樱司那么想着。
「对了!」月永レオ腾地直起了身子,他伸手想要拉住朱樱司的手,结果却失败了,他的手再一次的穿过了对方的手腕「今天是夏日祭,晚上有庙会!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看着他手忙脚乱地想要牵起自己的手的样子,朱樱司没有说话,就只是努力地抿着自己的嘴,拼命把上扬的嘴角压下去。
「我可以碰死物。」朱樱司说「只要不是人,我都可以碰得到。」
月永レオ一听,直接将绑在腰上的绸布撕成两条,一条绑会原来的地方,另一条绑在了朱樱司的手上。
「这样就可以了,我真是个天才!哈哈哈哈哈哈!」他转身从树上跳了下去,然后回头等着朱樱司一起跳下来。
「你还没有去过庙会呢,这次我带你去吧!」
他向着树上的朱樱司伸出了手。

「好啊。」
朱樱司沉默了一下,然后扬起了笑容。

TBC

评论 ( 2 )
热度 ( 100 )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夏葵 | Powered by LOFTER